“我是四海八荒唯一的女上神。”我在警察局如是说道。警察瞅了我一眼,酒气熏天,
衣衫褴褛、全身上下酸臭的像从潲水缸里捞出来的一样,就这样也好意思瞎说自己是上神?
“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我正准备发功,一只手就把我拎了起来,回头一看,
陆为在身侧长袍飞舞,傲然而立,脚下踩着的仙鹤坐骑差点把整个警局掀翻。
“下次分手别喝这么多酒了,掉进人间我可不保证次次都能捞到你。”1我是素锦,
是羽墨山上的公主,自小被父王宠的七荤八素,作为四海八荒唯一的女上神,
本来是各方神族男子求娶的对象,想要跟我联姻的人从天庭排到人间,可以绕地球10圈。
可是偏偏,我身上有一个出生时留下的诅咒,谁跟我结婚,谁的灵力就会消失,
只能做回凡人。于是我眼睁睁看着身边一个一个英俊、健康、才华横溢的男子,
都跟我恭恭敬敬的玩心眼子,他们贪图我的美貌,又想攀上我的身份,却只肯恋爱,
不肯结婚,生怕失了灵力。我倒也从来不是个恋爱脑,没觉得非要绑在一棵树上吊死,
只不过这些男子们说爱你的时候哭天喊地,演的跟真的一样,以此获取父王的信任,
一旦涉及自身灵力消失的风险,便又及时刹车,掉头喊停,这种前后转变,差距太大,
我纵使嘴上不说,心里却也是极难过的。我痛恨这世间的假,以爱之名,夺得不过是些利益,
于是每次被分手,便借酒消愁,喝个烂醉如泥。“怎么,又被男人甩了?
”陆为把我一把抓到仙鹤背上,我四仰八叉一点求生欲都没有,他冷冷的扫我一眼,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800年了,你丫能不能有点出息?”陆为是我父王的对手,
也是名震四海八荒的战神,他容貌绝美,却杀人无数,曾经带兵打上羽墨山,
要不是我父王及时出手,恐怕现在的天庭就是他说了算。“要你管,反正又不是被你甩。
”自从我有一次喝醉酒,阴差阳错跑到他的军营门口耍酒疯卖惨,被他抓个正着以后,
这人就仿佛阴魂不散,每次我被人甩,喝的一点形象都没有的时候,
都会碰见陆为这个毒舌王八蛋,以百般的嘲笑来羞辱我。“堂堂羽墨山上的公主,
居然是个恋爱脑,每次都要死要活的,一点长进都没有。”“你少废话,
不就是想抓我去跟父王讨价还价吗?来呀,反正我不也想活了。”我们的斗嘴永无止境。
他明明是父王的敌人,一门心思要夺取神殿,抓住我去跟父王讨价还价本该是他最大的捷径,
可他偏偏不。“用你去换江山,没劲,老子自己会打。”他总是痞笑着,
像是隐身在什么地方,只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手,狠狠笑话我一番。“恋爱脑,
你这次喝掉到人间去,又是为了谁?”我恨不得把仙鹤的毛扒光,
脑子里却浮现出喝断片之前,口口声声说要求娶我的魏氏神族长公子魏泽,
带着美貌的未婚妻在父王面前并排而坐的画面,那未婚妻小腹隆起,明显是怀孕了。
魏泽根本不敢看我,拿着喜帖,向父王邀约婚礼当天,请父王主婚,我孤坐一旁,
只觉得如五雷轰顶,恨不得当场原地去世,只能一杯一杯喝着闷酒,
醒来就从天庭跌下人间了。“不会还放不下魏泽那小子吧,从天庭掉下来砸进潲水缸,
再这样下去,你的名声就要变成这四海八荒唯一的女白痴了。”陆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这张脸又帅又坏,要不是他与我父王为敌,我们分属两个阵营,我可能真会扑上去,
做他的颜狗,不过他既是战神,想必舔狗也多,哼,想到这我便收了心思。这时,
仙鹤已飞到了羽墨山脚,陆为不由分说,一脚把我踹下去,我正疼的要发作,
他往我脸上扔了一张纸,是从警察局拿出来的保释单“下次别再丢人了,女白痴,
你这么不争气,小心我再荡平神殿。”2等陆为的仙鹤飞到看不见的时候,我才回过神,
看到巍峨的神殿,心里空落落的。曾几何时,我觉得自己是这山巅的公主,
旁人都是宠着、惯着、任我想要什么,星星月亮也有人愿意去为我摘,可曾想,因为诅咒,
却连获得一颗真心都难。如清风明月般的魏泽,曾经是我离幸福最近的一次。一年前,
我有一次喝醉了跌落人间,在河边趴着,身上的衣服被刮的破破烂烂、头发裹着河滩的泥,
浑身上下酒气熏天,路过的人无不掩鼻而过。正当我醒过来,趴在河床上,翘着二郎腿,
一心一意的想着,这次陆为这个王八蛋怎么没找到我,把我捞出去的时候,
一个高大俊秀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我身边,墨黑长眉、清亮眼眸、身长玉立、俊若修竹,
我一愣,陆为这次难道换马甲了?便听到一声轻柔的问候,还有一双手,
试图将我扶起“你是哪家的公子,我送你回去。”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
像是木兰花开,清清淡淡,又对上他的眼,眼底尽是温柔。“你是陆为变的吗?
”我向来有话直说,直奔主题。他看向我的目光,瞬间盛满了笑意“陆为是谁?我是魏泽,
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没想到,我脏成这样,路人皆嫌弃,男女都不分,
他居然将我认作男人了,我又不好解释,只能将错就错的开了口“哦哦,我认错了,那个,
我,我我,我家在山上,是种地的农人。”他依然温温柔柔,以礼相待,向我伸出手“好,
那我扶你起来,找个地方,梳洗一下。”我咽下了口水,任由他将我扶起。
3魏泽是富可敌国的魏氏神族长子,掌管着天下钱粮、商贾往来,才智过人,
更早早便被家族定下婚约,与吴越钱氏之女相配。早先我们在天庭见过几次,
每次他都带着未婚妻钱氏同进同出,我便也从没拿正眼瞧他,毕竟人家名花有主,
我可不想落人口实,翘人墙角。但是这次,他完全没认出我是谁,甚至连性别都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