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死后不足百日。婆母便直言让小叔肩挑两房。我冷言拒绝后,
他们却想千方百计地逼迫于我……后来,兄长归来。他们却又跪着求我原谅。1中秋这日,
宴会散后。婆母挥退了下人,满脸心疼地拉着我的手道:“云蝉,老大走得早,
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提起早逝的夫君,我手微微紧了紧,哽咽了一声,
又想起今日是中秋,阖家团圆的日子,实在不适合哭哭啼啼。深吸一口气,
咽下心里的万般滋味,我朝婆母笑了笑:“娘,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婆母叹气:“我知你也委屈,又毕竟年轻。所以啊,我和辞儿商量了一番,
想出这么个法子……”她停下,凑到我耳边轻声道:“老大去得急,也没留个香火。
我想了想,让辞儿肩挑两房吧,也算是给老大这边留个香火……”我猛地后退,
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娘,您……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夫君才去不到百日……再说,
咱们裴家也不是破落人家,哪里……哪里能做这种事……”我气得额间都冒出了细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娘也是为了你好,我辞儿也不差……”我再也听不下去,
冷冷地道:“娘不要再提此话,我不会同意。娘好生歇着,媳妇先回去了。”说完,
不待婆母应声,转身就走。出了院门,拉着婢女铜雀的手,几乎是小跑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铜雀不明所以:“夫人,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这种事,要我如何启齿?我想了想,
吩咐铜雀:“拿纸墨来,我给兄长写信。”写好信,删删减减,修修改改,已是深夜。
“明日一早,便将这信送出去,多加些银两也无妨,一定要确保信能到兄长手中,并且尽早。
”我细细叮嘱。铜雀郑重点头,小心翼翼地将信收好。这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
2之后几日,婆母没再提这事儿,一切如常。我微微松了口气。却更加的深居简出,
院子也让铜雀几个守得跟铜墙铁壁似的。直到婆母生辰这日。并没有大办。
再加上大公子才去了几个月,更是置办得简单。婆母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只留了我们几个小辈在她院子里玩闹。弟媳妇嘴巧,逗得老太太嘴都合不拢。
再加上个三岁的小侄子。屋子里热闹得紧,我却被吵得有些头疼。
婆母让丫头给我端了杯羊奶过来,关切地道:“云蝉,娘知晓你伤心,
可这日子还是得过下去,你也得顾念些自己的身子。”羊奶膻味重,其实我并不喜欢。
婆母絮絮地叮嘱:“快喝了吧,以后你院子让下人都备着羊奶。这羊奶你别看有膻味,
对身子却是极滋补的。”众目睽睽之下,我竟是无力拒绝。弟媳还笑闹着道:“娘就疼大嫂,
也不疼疼我。我这身子生了这个小捣蛋之后,也不好呢。”婆母笑看她一眼:“就知道你馋,
给你也备着呢。”有了这话,我才算是放心地让羊奶入了口。等我喝完羊奶,
婆母又道:“云婵,我瞧着你累得紧的模样,去旁边厢房歇着吧。等到了晚饭,
我再让丫头叫你起来。”我有心想要回自己院子。婆母笑了笑:“你呀,
这些日子越发的沉寂了,院子里也跟着冷清得厉害。竟然是比我这个老太太还像是老太太,
今儿你就留在娘这儿小憩片刻,也算是沾沾这热闹的气儿。
”屋子里还有几个叔伯家的婶子堂嫂,我自是不好当众拂了婆母的好意。只能点头应是。
随着丫头去了旁边厢房,离主屋隔了些距离,但依然隐隐能听到主屋传来的笑语声。
我心里松了松,将内心的不安压下。困倦来得太快。刚刚躺下,就觉得眼皮子在打架。
只能强撑着细细叮嘱铜雀:“一定要守着我,不能离人。若我睡得太久,就叫醒我。
”铜雀一一应是。我才算是放心地闭上了眼。3我是迷糊中感觉有重物压在我身上,
喘不过气来,才醒过来的。浑身无力。意识清醒的那一刻,我心跳瞬间加速,
脑子里如同有什么炸开。压在我身上的,是一个男人。睁开眼,是裴辞。他的手,
正在解我的衣衫。我想要用力将他推下去,却仅仅只是手抬了抬。裴辞见我醒过来,
笑了:“嫂子,不,云蝉,我肩挑两房的事儿,我娘与你说了吧?”我心里一沉,
呵斥道:“裴辞,你哥才去了一百天都不到,你这样子,就不怕你哥做鬼都不放过你吗?
还有你的妻子……她这会儿正带着孩子在院子里呢?你也不怕被她看见吗?
”裴辞笑得暧昧:“云婵,这才几年,你就忘了我吗?如今大哥死了,
娘也同意让我肩挑两房,等咱们成了事,爹也不得不同意。咱们就能再续前缘了。
至于那个女人,不理也就罢了。”我浑身冰凉,心里一阵绝望。但也清楚的明白,
此刻并不适宜与裴辞硬碰硬。我只能假意软了态度,
红了眼道:“你还有脸跟我说什么再续前缘?当年说好的娶我的,
却转背娶了别人……你还有什么脸跟我说这个?”我偏过头,有一滴泪落了下来。
裴辞脸上的笑收了,叹息一声:“云婵,我当年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是有苦衷的,你要信我。
如今,大哥终于死了……咱们……”我浑身一僵,捕捉到他话里的漏洞“终于死了……”。
我死死地咬住唇,呜咽出声:“就算是我……就算是我愿意……可你如今这样,
不是存心让我去死吗?若是……若是被人撞见……阿辞,咱们来日方长,好不好?”阿辞,
是当年我常唤他的称呼。裴辞脸上一喜,爬了起来:“好好好,云婵,只要你愿意,
我都听你的。”我捏了捏手,力气恢复了些。心里微喜,
面上却不动声色:“你给我下了什么药?我怎么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裴辞一脸温柔:“云婵,没事儿,一会儿药效就过去了。你乖乖的,放心,
我一定会待你好的。”我攒足了劲儿, 缓缓坐了起来。也就在这时,屋外出现了响动。
紧接着,门被打开。领头的就是公婆。然后是裴辞的妻子沈余欢。倒还要点脸,
没将那些伯婶叫过来。我冷冷地想。3“啊……你们这是做什么?”沈余欢尖叫出声。
那张精致的脸上染上了怒色。人也扑了过来。我以为她会朝我扑过来。没想到,
却是朝裴辞扑了过去。紧接着,便是“啪啪”几巴掌甩在了裴辞脸上:“你还要不要脸了?
这是你嫂子。你哥才走不过百日。”这几巴掌,打在裴辞的脸上。也打在了婆母的脸上。
一旁的公公脸色铁青,直叹家门不幸。打完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