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雾雨，潦草终场

【故事的结尾】这是我和他相约的第十年，所有过往的种种都在这一场婚礼中落幕。是的，

他结婚了；没错，新娘不是我。我曾经幻想过，十年以后我们都二十五岁啦，

一切会是什么样子，两人心意仍旧相通，顺从内心，结婚生子，执手相伴一生。我也想过，

我若是没提那个十年的约定，结局会不会不同，可是自欺欺人的这种做法，有什么用呢？

我当初说的是“十年以后，若我们还记得对方，就结婚吧，不顾一切的结婚”。

条件是记得对方，你看，留了多大的余地。新娘很美，大家都说他们郎才女貌，天造的一双，

地设的一对，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想想还是觉得好遗憾啦，我们没有认真的在一起过，

没有牵过手，认识了将近二十年，连面对面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都没好好的开始呢，

已经结束了。他诉说着誓词，表达着对她的爱至死不渝，能分开他们的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他为他的新娘戴上了戒指，意味着他们将要相伴余生。他掀开了她的盖头，

毫不掩饰的笑意诉说着他此刻的心情。他亲吻了他的新娘，在所有宾客的祝福声里，

定下了一辈子。而我只是这祝福声里的一员。他说要为我过一次生日，这句话我记了十二年，

从十三岁记到了二十五岁，可悲的是，这年里，我终究未能等到一句生日快乐，

哪怕是迟到的，也没有。听说，接到新娘捧花的人，将是下一个会得到幸福结婚的人，

所以我没去，因为我没有机会了。然而巧合有时候真的来得特别巧，抢的激烈的人没得到，

却偏偏落到了我的手里，讽不讽刺呢？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讽刺的吧。

看到捧花落到我手里的这一幕，他带着他的新娘走来了，离我越来越近。我没有动。

只听他的新娘说：“恭喜你呀，瑾汐，下一个得到幸福的人就是你啦。

”我只是机械的笑着回答：“谢谢，会的，你们要长长久久下去。”至于我会不会真的幸福，

我不知道，但我想，也许吧。她的新娘笑得很美，说：“谢谢，以前常听阿灏提到你，

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是吗？他是怎么对你说我的呢？朋友？同学？还是什么呢？我想。

我生硬的回答：“是吗？那很荣幸。”我没有看他的脸，我想是不敢看吧，

不敢看他此刻的幸福笑脸，不想看他提到我时毫无波澜的情绪。我今天表现得很好，

一直温和的笑着，毕竟他说过，喜欢我笑，不喜欢我哭，何况今天是他的婚礼，

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我总不能拂了他的面子。我看他和其他的人侃侃而谈，应付自如，

替她的新娘挡下了所有同学劝来的酒。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很辣也很苦，

就像我的心情一样很苦。

看着那些曾经说我和他以后必须是一对的同学一声接着一声的祝福他，

我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只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你看，自始至终，只有我当真了，

只有我陷在过去。婚礼过后，他送走了所有人，包括我。站在夜晚的路口，

他说：“注意安全，保重。”我笑着回答：“要幸福。”我说：“会的，你也是。

”我答：“会的，回去吧。别让新娘等急了。”他顺了我的头发一下，回答：“好。

”说完转身顺着来时的路回去了，这时天空却突然飘起了小雪。我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

手摸着他刚才留下余温的地方，突然想起了一句诗。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所以，我们这也算是共了白头了吧？可是我又想，白头若是雪可替，世间何来苦情人呢？

季灏，十年已过，你要幸福。是我把自己困了十年，是我把自己锁在了与你相约的那十年，

是我明知道这十年开不了花，也结不了果却依旧不肯放过自己。今天我满二十五了。

我们的情窦初开与少年轻狂，在这一刻也算是落幕了。祝我生日快乐，也祝你余生幸福。

这场十年的雾雨，终于潦草终场。【1】今天，我上一年级啦，父母没有来，

只有我自己跟着哥哥姐姐来了。堂姐带着我和两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同学说话。

她把我们抱坐在了窗子上。不一会儿来了一个小男生，估计小男生的哥哥堂姐认识，

所以堂姐把小男生也抱了上来，坐在了我旁边，我们几个小不点就坐在了窗子上，

看着他们聊天。这是我第一次与他的见面，他很乖。很可爱。笑起来超级暖。

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这一眼我记了好久好久。其实那天过后，

我们虽然在一个班，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因为这时候还是小不点的我们什么都不懂，

只知道要听老师的话，要好好的学习。所以那一眼虽然在我心里记了很久，

却在我不懂得的年纪里，并未泛起多大的水花。所以一年级的一年，我对他的记忆，

除了第一天，并无其他。【2】这是一节体育课，很冷，没错，我们现在是二年级了。

我成功成为了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开学第一天，就先出了一个头，不过身为孩子的我们，

并不会觉得我这种行为就是出风头或者怎样。一年级结束的那个暑假，

老师给我们布置的作业便是包括了背诵并默写二十六个大小写字母，声母还有韵母。

我举手自荐，上黑板写了声母，写完后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了。

我看着被老师叫上去写大小写字母和韵母的同学，半天都没写出来，我有点替他们着急了，

于是我再次举了手，上去替写大小写字母的同学写了大小写字母，

写完后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然而又过了好一会儿，写韵母的同学一直低着头，

捏着粉笔的手还保持着写字的动作，但就是没有往下写，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再次举手，

把那个同学换了下来，上去将韵母全部写完。老师给我们讲了好一会儿的道理，

无非就是要好好学习，将来的路才好走，读书是为自己读，不是帮别人读，不努力，

害了的就是自己。讲完了就让同学起来读刚写完的大小写字母，声母和韵母。

我不出意外的被抽到了，我读的韵母，不知道老师是想考验我还是怎么的，

让我顺着读了一遍后，又倒着读了一遍，我不慌张的读完了，因为心里有底，

所以读起来很顺利。我能看到大家看着我的惊奇，这大概就是童年时期最单纯的心思吧，

看着谁完成了自己没做到的事，就会觉得对方好厉害，但又不会嫉妒对方之类的。

好了言归正传。体育课，冬天，很冷很冷，大家都穿着厚厚的衣服。我到现在也没明白，

那个时候，老师为什么会想着让我们手拉手跑步呢？而且还是男女拉。不出意外，

牵我手的是他，这大概是我们的第二次交集，却也是这十年中唯一牵过的一次手。

他戴着一双红色的有黑色条纹的细毛线手套，只是一半指头的那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

我感觉当时的自己竟然会因为感到害羞而只给了他一个手指头，那时候我才多大？现在想想，

我们之间最后成这样，说到底是我太放不下吧……【3】我记忆中，

关于小学中学甚至高中时代的事，我其实记不太清，我不太愿意去记人和事。

记得有个小学同学来加我，告诉我她的名字，一瞬间我竟有些恍惚，我们班有这么一个人吗？

答案是有的，只是她们在我记忆中样子过于模糊，模糊到我分不清虚实和有无。其实中间，

我无意间翻到关于他的很多事，比如他谈了多少女朋友。我承认我看到的第一反应是心慌，

然后才是无尽的难过。我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我不是你兄弟也不是你女朋友，

无需向我道歉，可明明是你说过喜欢我的。人其实很矛盾，想尽办法的想离他近一点，

为此找了各种理由，可真到他面前，连看他和他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可一开始不就是想和他说说话吗？唉～又扯远了。校园集体舞。排队的时候，

其实我本来离他是很远的，不知道怎么调的，就让我站到了他的后面。

这个舞大概是我这辈子唯二跳的两个舞蹈之一了，而我的搭档是他。

其实每个人在换队行转方向的时候，是有两个搭档的，我的一个是他，另一个没有印象，

不记得是谁，好像关于小学那些记忆，我能记住的都与他有关，哪怕是断断续续的。

我不太记得这个舞蹈都有些什么动作，只记得一个动作是双手搭在前面一个人的肩膀上，

而我的前面是他，大概是有牵手之类的吧，只是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搭档里有他，

我记了十几年的他。少时尚不知什么叫年少时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现在懂了。

其实或许他并没有那么好，那么特殊，只是在我这里，他是最特殊的一个罢了。

我感到很庆幸的是，我所遭遇的那些不堪事，未曾传进他的耳，所以我在他心里，

还是一个完“好”无损的我。也不知道这个我，能留在他心里多少年……只是后来才发觉，

其实喜欢原来也可以是装出来的……【4】其实我不记得这是几年级了，

不过大概的推测一下，应该是三年级吧。这一年，

其实也是所有不美好的事发生的第一年吧……我和他还有另外一个男孩子是同桌，

我们那个时候小学很贫穷，一张桌子坐三个人。写到这里恍然发觉，其实那些不堪的事，

他也不是没听到，毕竟另一个同桌从我堂弟那里听到来问我的，我没说话，情绪不好，

而他问我怎么了，另外一个同桌就说了什么。只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对他说的，

但我只知道他问我纸条上写着的字，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我那一刻的不堪。

我那个时候不敢看他，大概是出于自卑吧，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很糟糕，

可这些明明不是我的错，怎么到了最后受到歧视和伤害的只有我呢？不过都熬过去了，

那时候再怎么样，又有什么所谓呢，还活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很庆幸那个时候的我，

虽然感到无地自容，却也不懂什么叫做抑郁，什么叫做轻生，我只是很想逃离罢了。有一次，

他趴在桌子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突然就想恶搞他，把凳子拉开了，

然后他如我所料的坐了下来，坐在了地上，头碰到了后面的桌子，这一点是我没想到的，

我忽略了他会碰到桌子，庆幸的是，他知道是我，并没有生气，只是说没事。你们看，

他很好对不对？这么一说，其实我也挺坏的。【5】这应该是四年级了吧，时间过得很快，

一晃那么几件事，就聊到了四年级。每一年都会发生一件事让我们有了交集，

唯独最后一年……这次是我们两个女生和他一个男孩子做同桌啦。那个女孩子很漂亮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