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妈妈死后,我把她的心脏移植给濒死的哥哥。
同做完心脏手术的院长夫人发来我升职的祝贺。
却被哥哥误以为我将妈妈的心脏移植给她作为升迁的工具,恨透了我。
哥哥利用歌王的影响力让我丢了工作,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以为他对我还有情意。
直到我被他偏激的粉丝拿刀堵在小巷里,给他打电话求救时。他笑,“姜禾,
你害妈妈死无全尸,还妄想我去救你?我祝你不得好死!”后来,我被他偏激的粉丝砍死,
扔进下水道。得知消息后,他却后悔了。1我一直是个科学主义者,
却在亲眼看见自己尸体的那一刻彻底改变。
我竟然撑了这么多刀啊……地上碎裂定格的手表告诉我这场虐杀持续了四十分钟。原来,
距离那通求救电话拨出已经隔了这么久了。明明前脚刚离开的人却隔了四十分钟也没赶来。
想起电话里他说的那句,“姜禾,祝你不得好死。”嘴角良久才勉强上扬一点弧度,
苦涩在心口蔓延。哥哥啊哥哥,恭祝你得偿所愿了,我的确不得好死。
我安静看着凶手将我的尸体连同那把卷了刃的砍刀一同扔进下水道。听着对方狞笑,
“垃圾就只配待在下水道里!”大雨磅礴落下,我站着一动不动。生前我无家可归,
死后也是个孤魂野鬼。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撑伞而来,
一身金光闪闪的西装与昏暗闭塞且散发着酸腐味的小巷格格不入。
他像是高贵的王子拿着绢帕捂着鼻子,满脸嫌恶的四处张望。“姜禾!没死的话就吱一声!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臭,我却鼻子一酸,不自觉红了眼眶。是哥哥!他还是来了。
哥哥还是担心我的对吗?小巷只有二十米长,因为下雨,垃圾反出的污水散发着阵阵恶臭。
哥哥,我就在最里面,你再走进些就能发现不对了。尽管他再怎么小心翼翼,
那双高定皮鞋连带着品牌的西装裤脚还是避无可避的被液体溅湿,
一向洁癖的哥哥烦躁的踢了墙面。“妈的,不找了!真是信了她的邪,满嘴谎话,
还说什么我的粉丝要杀她,我看她就是存心捉弄我!”哥哥的经纪人杨许叹了口气,
“你和小禾赌气也要有个限度,照我看,小禾不像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
”回应他的是哥哥的冷笑,“她就是个撒谎精!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她,
小时候装作被同学欺负故意弄了一身伤回家,大了之后又开始装抑郁,都能当医生了,
哪来的什么抑郁?我可真傻被她耍得团团转,这个时候她指不定躲在哪儿偷笑我的愚蠢呢!
”曾经被治愈的伤疤被撕开,以为遗忘的记忆再次席卷而来。
那个曾为我宁可落下一身伤也要帮我打回去报仇的哥哥,那个一次又一次救下抑郁自杀的我,
用他全部的零花钱带我走遍大好河山,在每一个日出拉着我许愿的哥哥,
那个治愈了我抑郁症的哥哥,怎么变成这样了呢?我那千般万般好的哥哥,
有朝一日竟也成为一个刽子手,告诉我,过去的伤痕一直都在,
所谓的愈合只是自己骗自己的谎言。2杨许叹一口气,
“可你以前还说你妹妹是世上最好的妹妹。”“那是我眼瞎!
”哥哥活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立马反驳,“那种自私恶毒的人,不配当我的妹妹!
”自私恶毒四个字比他眼里提及我时的厌恶还来的伤人。明明是夏季,
却比冬季还要彻骨的冷。杨许理都不理继续说,
“你为了一个查都没查清楚的事情就那么伤她,让她声名狼藉,丢了工作,又流落街头,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的事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你就不怕——”“怕什么?我只怕她不死!”妈妈死后,“妈妈”两个字成了哥哥的禁忌。
此刻被重提,他双目猩红,愤怒的双眼凸出,脖颈处青筋暴起,
宛若被困囿的野兽发出沉闷而又绝望的嘶吼。“别说了!杨哥,你又不是没看见我妈的遗体。
”“只是普通的车祸而已,并不严重,连值班的护士都说那种情况下她明明能活的!
为什么还是死了?甚至死后连具完整的遗体都没有!”泪水从他的眼中砸下,
声音染上颤抖的哭腔。“你知道我掀开白布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什么吗?
”“我看见我的妈妈皮肤苍白的躺在那里,千疮百孔,身体像块破布一样被缝起来,
她的心脏没了!”“这一切就是姜禾签的字!讽刺的是全医院对她众星捧月,
就因为她捧着妈妈的心脏去救院长夫人,将她升为副主任医师!”杨许皱眉,
“可事实还没有查清——”“什么是事实?事实就是她见死不救,害死妈妈!
事实就是她贪慕权位把妈妈的遗体当做登天梯!事实就是她姜禾自私恶毒,就该去死!
”哥哥近乎咆哮的一字一句像无情的利刃轻而易举划破我的胸膛,露出脆弱的心脏,
被他狠狠攥住,任其搓扁揉圆,鲜血淋漓。恍惚间我想起那次泰山山顶,日出的时候,
我望着双手合十的哥哥问他许了什么愿望?哥哥紧紧抱着我,哽咽着说,“妹妹,
可不可以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那天的风很和熙,阳光很暖,我听见自己说了声,“好。
”可是当初拼命想让我活下去的哥哥此刻恨不得我去死。为什么,
连毫无关系的杨许都能信我,血脉相连的哥哥却始终不肯信我呢?哥哥没了耐心,转身欲走。
杨许却突然指着排水口惊呼,“你看那怎么那么多血?”哥哥瞥了一眼,不甚在意,
“这破地方就是个垃圾堆,谁家杀鸡宰羊的垃圾不都倒这里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哥哥,那是我的血啊!“不对!”杨许快步走到排水口,
捡起角落里的染了血的女士手表。“这个手表我怎么记得你妹妹戴过?”3哥哥扫了一眼,
走上前冷笑,“杨哥,你记错了,姜禾那种女人怎么会戴这种款式老掉牙又廉价的手表?
”说着,他直接从杨许手里扯过手表随手丢进垃圾堆。
“哪家收拾出来的垃圾而已也值当杨哥紧张,放心,我打一百个赌,姜禾她不敢死!
”哥哥说得笃定,因为一个小时前,我的哥哥就是穿着这身衣服把我堵进这个小巷,
亲自抬脚碾碎了我拿手术刀的右手手指。只因我在街上救了一个心脏骤停的病患,
被十几个人围着鼓掌。他趁下雨没人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拖进无人的小巷,
一巴掌把我扇在地上。“像你这种连自己母亲都不放过的人,你凭什么享受这种赞誉?
”“想借机赢得好名声重回医院做你的副主任是吧?告诉你,这辈子你都没这个机会了!
”“哥——”我试图解释,可才张口,他不耐烦地抬起演唱会结束后未换下的踢踏舞舞鞋,
一脚狠狠碾碎了我的指尖。用他的话说,连拿手术刀的手都废了也不寻死腻活,
足见我根本舍不得去死。所以,哪怕我的尸体摆在他面前他也会认为我在装死。
我看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块丝巾擦了擦手,仿佛那块手表是什么携带病毒的垃圾。
可他忘了,这是他第一次赚钱后送我的礼物。那时哥哥还只是个替班的酒吧驻唱,
毫无名气加排班又少,唱功也显稚嫩,整个暑假只挣了一千块钱。但这件事被妈妈知道后,
没收了哥哥的钱,还罚我跪在爸爸遗像前三天不准吃饭。用妈妈的话说,哥哥有心脏病,
不能劳累,我这个妹妹却不怀好心,撺掇哥哥用命挣钱,打死我都不为过。夜晚,
哥哥揣着热乎乎的包子给我,愧疚的让我慢点吃,小心噎着。迎着我的笑容,
哥哥扭扭捏捏拿出粉色且表盘内画着老式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手表递给我。“钱都被妈拿走了,
我用剩下的十块钱买的,老板说,这个款式好多小朋友都喜欢,我想别人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