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高考

高考前一天我妈把我闹钟关了。醒来后我崩溃大哭，我妈却骂我小题大做。「装什么装，

你要是真的上心，闹钟关了也能起来。」「再说了，咱们家还要给你弟弟攒彩礼钱，

你考了也白考。」那天，我想不开从楼上一跃而下。再次睁眼，我回到了高考前一天。

我妈嫌我翻书声太大影响我弟睡觉，狠狠戳着我的太阳穴。我当场发疯。上去扯着她的头发，

把她戳我的手指反向扳弯。「你唾沫声比我翻书声都大多了，怎么有脸骂我的。」

「照你这么护着那位太子爷，地球每天自转他不得被吓死？」01「贱蹄子！

翻书的声音这么大，你让你弟怎么睡？」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是那么真实。

我妈怒目圆睁：「瞧你这衰样，明天考试考得过才怪。」明天？我猛然惊醒。慌张的解锁后，

我看到手机上一排6月6日的小字，激动得落泪。高考前一天。一切都还来得及。「有病吧。

下次你翻书声再这么大，书给你撕了。」看着我妈张牙舞爪的模样，

我现在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撕烂她的嘴。前世，就是在今晚她关掉了我的闹钟，

让我全部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因为我的性别，我从生下来就没经历过一天的公正待遇。

我不能上桌吃饭，不能大声讲话，每天一放学就得赶紧跑回家做饭扫地，给他们当佣人。

高考，是我千百次梦里的场景，更是我人生里仅有的希望。跳楼前，我曾跪着求我妈，

要是能给我一次明年重考的机会，我一定会给她当牛做马。她闻言一脸鄙夷，伸出手，

欣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你这种贱胚子，没那个命。」「我和人家老王早就说好了，

下个月就是你的婚事。你就该庆幸人家有个残疾儿子。不然，谁会要你啊。」那一刻，

我才知道。什么血浓于水，在我们这个畸形的家里，早都不复存在了。自欺欺人的，

自始至终都是我。这次，谁都不能阻挡我高考。发疯是吧，没有人会比我更疯。

02「听见没？聋了？」我妈咬牙切齿，尖锐的手指狠狠戳着我的太阳穴。

我直接过去把她的手指反向扳弯。「你唾沫声比我翻书声都大多了，怎么有脸骂我的。」

「照你这么护着那位太子爷，地球每天自转他不得被吓死？」我妈吃痛，

发出一声陡然凄厉的惨叫。「狗东西，你怎么敢！等你爸回来看我……」

我妈用高跟鞋狠狠踢着我的小腿。她的另一只手企图扇我，

但她的力气压根比不过平日干惯重活的我。我扯着她的头发，反手就把她绑在了凳子上，

顺便把她旁边放的臭袜子塞进她嘴里。看着她被自己的袜子熏得连连干呕，

我的内心一阵舒爽。「从今天起，你再让我洗一次你的袜子，我给你嘴里头塞一次。」

我妈淬毒般的眸子死死瞪着我，嘴里使劲发出呜咽声，企图吸引隔壁房间的注意。我伸出手，

掐上她的脖子。「再叫，再叫把你杀了。」注意到我要动真格的狠样，顾语琴不敢嚣张了。

「玛德！吵死了！」这时，我十五岁的弟弟林志财被吵醒，骂骂咧咧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看清楚眼前的局面后，他又迅速跑回了卧室，将房门反锁。顾语琴挣扎的动静陡然小了。

我蹲下身子凑到她的耳边嘲讽出声。「不愧是你养的好儿子。」「出了事只会保全自己，

还真符合你的价值观。」03第二天，我早早起床，神清气爽奔赴考场。

临走时还不小心踩了顾语琴一脚。语文一直是我的强项。今年的题目虽有难度，

但也在我的复习范围内。中午放学回来，就见家门口围了密密麻麻一圈人。

两位警察叔叔站在旁边做着笔录。我妈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见我走来，

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吼大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大家伙儿快来看看，

就是这个不孝女！昨天她把我绑起来，让我在凳子上坐了整整一夜呦！」我妈用手指着我，

随着我靠近，分贝越来越大。不过她闹得越凶，反转带来的效果就越震撼。我直接露出小腿，

哭得梨花带雨。注意到我腿上新伤旧伤，层层叠加显示出的青紫，在场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我妈手臂上的浅痕与之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平日里你不做饭扫地，活儿都是我干。动不动打我，我想着可能是你心情不好，

忍忍就算了。可是，今天高考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竟然自导自演，想诬陷我！」「再说，

我哪里会是你的对手……」众人望着膀大腰圆的我妈，又看向骨瘦嶙峋，此刻声声泣下的我。

孰对孰错，似乎一目了然。04「顾语琴，你再怎么混蛋，也不该在孩子高考的时候胡闹吧。

这可一辈子的大事。中午了你现在饭都没给林瑶做，还报警……」

隔壁李奶奶早就看不惯我妈，拉起我就往她家走：「瑶瑶，去奶奶家吃饭嗷。」

周围的人也开始帮腔。「我还以为是孩子叛逆呢，谁知道是当妈的坏。」

「看那鞋柜就知道这娃平日里一定遭老罪了。」众人顺着那位路人的目光看去。

五层的大鞋柜上，三层摆放着我妈各式大牌的高跟鞋，剩下两层则是我弟和我爸的鞋子。

我在这个家里，仿佛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况且如今我脚上穿着的，

还是一双脱胶的泛黄帆布鞋，都不知道得洗了多少次。那是我热衷购买奢侈品的妈妈，

三年前特地到地摊上给我买的。我35码的脚，她买37码的鞋。她说女孩子不能贪慕虚荣，

买大点的鞋子能够穿好几年了。即使我被这双不合脚的鞋子磨出过好多次的血和水泡，

她也会嗤之以鼻，归结于是我娇气。现在想想，当时真的应该拿起这双鞋抽她两个嘴巴子。

面对周围的议论纷纷，我妈还想狡辩。「是林瑶她自己就喜欢穿这双！」

我把头埋得更深了些：「叔叔阿姨你们别说我妈了，是我自己想穿的。」我的卑微状态下，

身边的人对顾语琴的厌恶情绪更加高亢。「这孩子跟了这家可怜喽。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