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用力,孩子快出来了!」产房里弥漫着汗水和消毒水的味道,
接生婆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像一只扰人清梦的苍蝇。
我感觉自己的骨盆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痛楚一阵阵袭来,几乎要将我淹没。「就快了,
就快了,亲爱的,再坚持一下!」丈夫王强那张油腻腻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他抓着我的手,
手心里全是汗,黏糊糊的,让我更加烦躁。「别他妈的废话,用力啊!」我冲他吼道,
声嘶力竭。我痛恨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躺在产床上受苦的不是他老婆。
怀孕这十个月,他除了挺着个啤酒肚在我面前晃悠,还做过什么?「好,好,我不说了,
你加油!」王强被我吼得缩了缩脖子,讪讪地闭上了嘴。我咬紧牙关,
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到腹部,拼尽全力地想要把那个折磨了我十个月的小东西给挤出去。
终于,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滑了出去。我长舒一口气,
瘫软在产床上,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恭喜你啊,是个男孩,七斤八两,很健康!」
接生婆笑眯眯地抱着一个襁褓走过来,「来,看看你的宝贝儿子!」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我听到了接生婆的话。我勉强睁开眼睛,想要看看我的孩子。然而,下一秒,
我却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那不是孩子,那是一只巨大的蟑螂!它有着油亮亮的黑色甲壳,
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绒毛,六条毛茸茸的腿在空中挥舞着,发出令人作呕的「沙沙」声。
它比成年人的拳头还要大,两只触角不停地晃动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它张开布满利齿的口器,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然后猛地朝我扑了过来!「啊!」
我惊恐地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啪!」
王强一巴掌拍在了那只巨型蟑螂的脑袋上,将它拍飞了出去。「这是什么鬼东西!」
王强脸色苍白,声音颤抖,显然也被吓得不轻。「医生!医生!」我惊恐地大喊,
「快来救救我!」医生和护士闻声赶来,看到产床上的景象,也都惊呆了。
「这……这怎么可能?」一个年轻的护士捂着嘴,满脸的难以置信。「快,把它抓住!」
一个年长的医生反应过来,指挥着众人。医生和护士们七手八脚地将那只巨型蟑螂控制住,
然后把它装进了一个特制的容器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惊魂未定地问道,
「我怎么会生出这种东西?」「我们现在也不清楚。」那个年长的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我们会尽快进行检查,找出原因。」「检查?」王强突然跳了起来,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还有脸说?你看看你生的什么鬼东西!
你到底背着我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胡说什么!」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什么时候背叛过你!」「你还敢狡辩!」王强怒吼道,
「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怎么会生出这种怪物!」「够了!」我再也忍不住了,
冲他吼道,「你还有没有良心!我现在是病人!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在这里血口喷人!」
「病人?我看你是怪物!」王强恶狠狠地说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
我绝望地看着他,心如刀绞。我十月怀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为他生儿育女,
换来的却是他的怀疑和辱骂。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他囚禁在牢笼里的一只宠物,
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被他无情地抛弃。我闭上眼睛,任凭泪水滑落。我的人生,
就像这场荒诞的分娩一样,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医生和护士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王强,
还有那只被关在容器里的「怪物」。我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王强则像一头困兽般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嘴里骂骂咧咧的,无非是些难听至极的污言秽语。
我闭上眼睛,懒得看他那副嘴脸。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被恐惧支配的可怜虫罢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肚子里的种,怎么会是这种鬼东西!」王强突然停下来,
一脚踹翻了床边的垃圾桶,塑料桶滚了几圈,里面的脏东西散落一地。我没理他,
只是盯着天花板,思绪万千。医生说会尽快查明原因,但这种话,不过是用来敷衍我的罢了。
谁会相信一个女人生下了一只巨型蟑螂?他们会把我当成怪物,
把我关进实验室里解剖研究吧。我不能坐以待毙。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越来越清晰,